好在吴邪的“归墟”稍微有点颜色，不是乌漆嘛黑的，让他颇为欣慰。

(资料图)

“难道刚才头疼把我疼死啦？不至于吧？”吴邪小声嘟囔着，也分不清是说的还是想的。伸手去摸周围的东西，得，麒麟不见了。再过十秒钟左右，地面也不见了，他感到自己似乎整个人飘在半空中！

一回生二回熟。

这次吴邪一点没慌，就是稍微有点遗憾，不能陪着呦呦长大成人。不过好在死前算是谈过恋爱，入过洞房，倒也不算太亏。

疼痛感彻底消失后，吴邪也渐渐失去了意识。

半小时前。

张起灵刚将黑虫交给白玛，一个身穿白袍的明王便拎着王胖子的腿从天而降。

“小哥救命嗷！”王胖子被那明王随手丢在地上，还以为要被摔死，嚎得都不是人动静了。

这突然出现的白袍明王有四只手，整体状态比白玛风化得要严重一些，皮肤呈灰白色，已经有些石头的质感了。丢完王胖子，便歪着头看向白玛和张起灵，从表情上来看，似乎有些疑惑。

白玛也辨认了半天，才从口中念出一个名字：“拉姆？”

白袍明王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，发出一阵类似青蛙的呱呱声。也不知道两个明王是怎么交流的，反正很快她们就一起吞掉手里的黑虫，怒目圆睁，各自拎起张起灵和王胖子朝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。

周围的景物迅速变换，等明王们停下脚步时，众人已经重新聚集在一个巨大的溶洞里。

交错的石笋石柱上长满了荧光菌类，散发着幽幽的蓝光。溶洞的尽头，是一座巨大的水晶祭台，二十几个白巨人正扒着台阶往上爬，最上面两个马上就要爬到台面了！

两个明王见此情形，立刻发出尖厉的怒吼，嗖的一声原地起跳，直接蹦到几十米外的祭台上，把即将爬到头的两个白巨人薅起来一撕两半，丢下楼梯。血溅了她们满头满脸也不在意，又咆哮着抓起爬到脚边的另外两个。

不过这俩明显有了防备，反抗挣扎间，竟还能拉扯七八个回合。但两个明王因为手多，对付他们是占优势的，僵持几秒后还是将人撕开了。白玛一手拎着白巨人的腿，一手拎着脑袋，猛地往下冲了两步，砸向迎面扑来的白巨人。

一时间血肉横飞，五脏涂地，像极了夜叉刑虐地狱里的恶鬼。

王胖子人都看傻了：“我勒个去，这俩奶奶身手比你还矫健啊小哥。”

张起灵没作声，快步跑向台阶，抽出短柄戈，勾住离他最近的白巨人的锁骨往下拖。那白巨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，抓住戈柄狂甩。但张起灵底盘太稳，腰部顺势发力，整个人绕着白巨人转了一圈，直接将它脑袋给镰下来了。

其他白巨人见大部队后面也有人捣乱，也不匍匐前进了，全都站起来，就近扑向从下往上“勾人”的张起灵和两个从上往下“手撕鬼子”的明王。

张起灵掀开盔甲的护心镜，从里面摸出一个东西，回手抛给正往这边跑的王胖子：“上去！”

王胖子下意识伸手接住他抛过来的东西，发现是鬼玺，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：“祖宗！两亿！两亿六你就这么扔！胖爷我要是没接住就完犊子了！”说完便开始闪转腾挪，躲着周围的巨人往台阶那跑。

这台阶远看没啥特别，到了近前才发现每阶都有将近一米高。

“小哥，你自己拿上去肯定比我快吧？”说着，王胖子用嘴叼住鬼玺，手脚并用开始往上爬。

张起灵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短柄戈，勾住扑向王胖子的白巨人脖子抡出去，一边说道：“我不能到祭台上去。扶正明王尸，把鬼玺放进阵眼，顺时针拧。”

这武器用起来不趁手，面对一对多、还要保护一个人的情况有点费劲。不过好在巨人还没有异化出更多的手，白玛和那个叫拉姆的白袍明王跟他们对撕时只是有点手忙脚乱，并不是很吃力，能给张起灵减轻不少压力。

王胖子爬到顶的时候，累得哈喇子都淌下来了。一上去就看到祭台上有八具巨大的黑色尸体。

这些尸体四手六手的都有，平均身高在三米左右。皮肤油黑锃亮，但不是被火烧过那种干瘪的焦黑，反而呈现出一种饱满莹润的状态，细看之下还有天然宝石特有的火彩。除了正对着台阶那两个是盘坐双手合十的姿态，其他方向的尸体有趴有躺，姿势和表情看起来非常痛苦，好像死前在剧烈挣扎。

“扶正，扶正……”王胖子用衣服擦了擦鬼玺上的口水，转圈看祭台上的碳化尸，跑过去单手抬一下试试，发现尸体虽然沉重，但关节还是软的，于是立刻明白了张起灵的意思。

再次把鬼玺叼嘴里，王胖子以两个坐着的尸体为参考系，将其他倒在地上的碳化尸挨个扶起来，移动到正八角位置，摆成双手合十盘坐的状态，然后跑到祭台最中间找阵眼。

好在这水晶祭台上虽然花纹繁复，但阵眼的方形凹槽非常明显。

王胖子将鬼玺按在正中间的凹槽中当改锥，使出吃奶的劲才拧动机关。

只听咔啦啦一连串类似齿轮咬合的声音从地底深处传来，祭台上古朴又华美的花纹开始交错，整个台面就这么转了起来。

王胖子顶着晕眩拔了两下鬼玺，没拔下来。只得先连滚带爬地骨碌到台阶边上，捡起一根被撞断的石栏杆，就朝离他最近的白巨人天灵盖招呼过去。一照面才发现，巨尸竟然长着柯克的脸！

妈的！这厮果然尸化了！

柯克尸化后身形异常高大，几乎赶上白玛的身高。但可能因为年份不够，力量一般。那横冲直撞不知道躲的样子，看起来还没后面那些矮点的智商高。这家伙此时已经被拉姆卸掉一条胳膊，鲜红的血液淌了一地。

王胖子从最上面一阶往下跳，占据高地优势，这一石条拍下来，直接给柯克脑袋开了瓢：“小哥，启动了！鬼玺拔不下来呀！咋办？！”

话音刚落，水晶祭台突然放射出强烈的白光，王胖子连忙闭上眼睛瞎抡石条，防止周围的白巨人近身：“卧槽！光污染太严重了！”

张起灵一拉头盔，挡住眼睛，凭感觉踢掉王胖子手里的“武器”，抓住他后脖领子往旁边拖：“走。”

王胖子紧闭着眼，眼珠子却依然被强光刺得剧痛，连忙用胳膊挡住，只顺着张起灵的手劲跟着跑。

而他们身后，巨大的格桑明王已经从光幕中爬了出来，一手撑着祭台，一只脚踩在边缘的台阶上，然后缓缓抬起背后一只巨大的手掌，狠狠将扑向白玛的白巨人拍成了肉饼。

水晶祭台的强光中，陆续爬出八个形态各异的明王，围绕在格桑脚边，做出攻击姿态。白巨人们仿佛完全丧失了理智，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没有丝毫畏惧，反而前赴后继地往祭台上扑。结果自然是被撕了个粉碎，全都变成了肉泥。

张起灵拉着王胖子随便躲进一个黑乎乎的洞窟，跑进去快五百米，等拐了弯避开强光才停下。摘掉头盔便看到，王胖子的眼角流下两道血迹。

王胖子显然也感觉到自己眼珠子淌血了：“小哥，我是瞎了吗？”

张起灵摇摇头，意识到王胖子看不见，说道：“还没有，视力会有影响。现在开始不要睁眼。”说完便拉着王胖子继续往前走。

可走着走着，张起灵的脚步突然放慢了。王胖子感觉到张起灵的迟疑，问道：“小哥，正常情况下，天真刚才是不是会跟我一起掉到你面前。”

“是的。”张起灵闭上眼睛，仔细搜索着吴邪的位置，但什么都没有。机关启动前，他还能感觉到吴邪的生息，但从白光亮起那一刻，这种存在感便消失了。

张起灵有些发慌，因为在终极里，他可以“看”到一切。但此刻，吴邪不见了，不在终极里，甚至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地方。如果他只是无意中走出终极，至少也会出现在这个地球上的某个角落，不可能完全消失。

这超出了张起灵的掌控范围，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王胖子解释，只能把当前的状况简单描述一遍。

王胖子听完，眼睛里流出的血更多了，胡乱抹了一把脸：“小哥，按这么说，你在终极里是跟地球合体了吧。有没有可能，天真穿越去了另一个地球，所以你才感觉不到？就平行宇宙那种，跟李连杰电影似的，有两百个地球，你跟这个合体了，他跟另一个合体了。”

张起灵深吸一口气，拉着王胖子就走。王胖子踉踉跄跄跟在后面：“哎哎哎，我这纯棉的T，再扯就裂了，我抓你肩甲走就行！”

两人一边走，张起灵一边打唿哨。陆续有阴兵聚拢过来，但麒麟一直没有出现。周围的环境快速变化着，从深渊洞穴、丛林草原，到沙漠戈壁，有些熟悉，有些陌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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